所有的帝王都是生而多疑,不单单大周王上一个,只是有的人能克制自己,或者至少是在外人面前克制。
有的不屑于危难自己罢了,真的所有人都说我出去了,她们什么都不知道。
恐怕王上又会以为是我引导了她们,要不怎么说伴君如伴虎呢,还真是一点不差。
“现在这些都不重要,你记住……”我招手,让蔷薇靠近一点,只是消除王上你的部分愤怒,什么都解决不了。
我现在最重要的是,怎么解释刚才去做什么了,我要有一个既能解释得通,又要让王上不会太愤怒的理由。
就等于我是犯了错,必须有错,但还不至于戳痛王上敏感的神经。
蔷薇听的很仔细,咬着嘴唇又思考了一会儿,估摸着都不会有问题了,才郑重的点头。
“奴婢都记住了,也会立刻去做,只要时间来得及,定是都不会有问题的。
只是……”
她忐忑的看了我一眼,显然还有犹豫,不过还是豁出去的开口,“主子设想的很全面,但奴婢担心还是不够。
王上这么大动干戈,现在却不第一时间过来,怕是就在调查。
主子遮掩的再多也不够,若是不太重要的话,主子还不若实话实说。
王上英明,有些事应该是不好瞒过去的,日后知道,和主子主动哭诉哀求,当是不一样的。”
蔷薇不怎么放心的看着我,她说的我都明白,甚至比她想的还多,可她不明白,王上生气的可不是一般的小事。
我要是承认了,那连小命都保不住了。
“去吧。”我挥了挥手,说不清楚,索性也就不说了,蔷薇了然的点头,一句废话没有,直接就离开了。
洛儿很快端着茶水进来,我喝了半杯下去,喉咙才觉得好多了。
“怎么了?有什么想问的?”我说过不会去安慰她的心思,但她要是肯问出来,我也不介意多说一句。
身边的人总是忠心才有用,洛儿不够聪明,要紧的事自然是不行的,但她也有自己擅长的。
比如之前打探到的那些消息,多数都是从她这告诉我的。
“主子恕罪。”洛儿跪下,眼泪啪嗒啪嗒的掉在地上,知道我讨厌人哭,更讨厌吞吞吐吐。
蹭了一把,直接说话,“奴婢深知没有权利这么问,但还是想知道,主子是不是讨厌奴婢,不喜欢奴婢了?
奴婢若只把主子当成是主子,那自然是无妨的,大不了做个普通的宫女,或是将来再出去跟了别的主子也是可以的。
但奴婢是真的把主子当成了想要效忠的人,自然不愿意有什么误解,奴婢今日所说的话,已然是犯了大不敬之罪。
还是在现在这么要紧的时候,不敢主子怎么决定,奴婢都不敢有任何怨言,当以命想酬。”
她磕了个头,这倒不能说是演戏了,就算赌我的性格,她也是冒了很大的险。
一旦我不高兴,她就不用再活着了。
“你能这么问,我很高兴。”她说了不是把我单纯当成主子,那我就永不着把他只当成奴婢。
本宫什么的也就用不着了。
“本宫从没有喜欢你,也谈不上不喜欢。”要收拢人心很容易,尤其是对上位者而言。
但我现在却不愿意给她哪怕一句假话,否则将来会有千百句去弥补。
我需要她知道,跟着我,就要不问这些,只去做个有用的人。
“但你伺候我这么久,亲厚当然胜过旁人,蔷薇有用,你也有。
与其计较这些,不如想想怎么做能做好的,本宫才是这个宫殿的主人,本宫好,你们才都会好。
只靠你,或者只靠蔷薇都是不够的,将来说不定还会有其他的人,不,不是说不定,是一定会有。”
我在强调身份,还有我的重要性,“你能不能始终站在大宫女的位置,是取决于你的价值,而不是我喜不喜欢你,你明白吗?”
喜欢的只能是伺候人的,留在身边逗乐就够了,洛儿要是不明白,这是完全不一样的,那她的格局就只能这么大。
以后也注定走不长,但相反的,她要是真的想明白了,就算某些本事不如别人。
只要能谨守本分,第一时间把这些人收归麾下,那她的身份当然就不会低。
难道我现在打听消息的能力比得上洛儿吗?还是适合去替代蔷薇?
“奴婢明白了。”洛儿略微想了下,就跪下磕头,再抬起头来的时候,眼神已经恢复了清明。
“奴婢有件事,需要向主子禀报,方才,王上的人还没开始搜寻的时候。
奴婢起夜看到个人影,趴在主子窗口,奴婢还以为是哪个不要命的。
想来偷窃,或是想要在主子面前得脸,也不怕扰了主子休息,奴婢很生气。
就想过来赶走她,可不料她见到奴婢就跑,奴婢没看到她的脸。
但定然是个女人,奴婢唯恐吵到主子,更担心出了什么麻烦,所以没敢惊动旁人。
奴婢一个人,一路追过去,她进了王上的御书房,那几个侍卫,内侍都没有拦阻,奴婢想跟进去。
差点被抓住,只能先躲在一边,想着等她出来再说,可没等到她出来,就先等到了王上。”